而入之后,还是看到了令人窒息的画面。
顾梅穿着白梚送给她的梅花裙,心口插着一把匕首,大片的血染红了白裙,她嘴角吐着鲜血,白梚流着泪跑过去伸手想要堵住她心口和嘴角的血,温热的血瞬间渗透她颤抖的手。
“娘!娘你不要吓我,娘!”白梚吓到声音颤抖,身体不可遏制的大幅抖动着。
濒死之际顾梅眼神涣散,似乎看到了白梚在哭,她伸手想摸一下,又觉得自己手脏,白梚将她垂下的手扶上来贴在自己脸上,哭道:“娘!不要死,不要丢下我,娘!娘!我求求你,求求你!”
顾梅想抽搐着嘴角,似乎想说什么,白梚低下头凑到她嘴边,什么都听不清,只听见血在她嘴里叽里咕噜的翻滚着,顾梅放在她脸上的手骤然用力,一口腥浓的血喷在白梚脸上,她在顾梅用尽全力的最后一刻,听清了那句:“活下去。”
“娘!”
白梚想扶起顾梅垂下的头,想抬起她无力落下的手,想抱她进怀里,想擦掉她脸上的血,可她就一双手,手忙脚乱的什么都做不好。
抱着顾梅跪坐在地上,白梚冲站在一旁的魏悠哭道:“你救救她!陆大夫,救救我娘,求求你。”
童烁从未见过白梚哭得这么悲怆,即使那日在雪山,也未曾见过她这般不管不顾。
陆莲蹲下来伸手探了探顾梅鼻息,又毫不忌讳覆手在她染血的手腕上,片刻后神色悲戚地摇了摇头,沉声道:“已经没气了,救不了。”
白梚不知道该怎么办,死死抱着顾梅还带着温度的身体痛哭。
“娘!娘……”
她没有娘亲了。
这个思想在白梚脑海里一旦形成就挥不去,缠着她的心口让她喘不上气。
童烁流着泪跪在白梚身边将身子颤抖的她抱着。
丧亲之痛,他不愿白梚体会。
白梚哭到声音嘶哑,头痛欲裂,易度从旁边桌上拿了一封信递给白梚。
“白姑娘,这有封信。”
寥寥数语,道尽了他们离家这一个月,白家发生的天翻地覆的事。
白褀嗜赌成性,被外界怂恿诱惑,变本加厉,从前只是偷摸拿一些家里的积蓄,后来到铺子里去明目张胆的抢,再后来输得太大,兜不住了,别人找上门来,顾梅只能把积蓄一笔一笔往外交。
可白褀像中了毒一般越赌越大,甚至想方设法找到了地契房契,把两个铺子拿去抵押,二人从争吵不休,演变成拳脚之争,喝了酒的白褀犹如疯狗,打骂顾梅。
直到他输无可输,以养父的身份将童烁卖给招青楼,顾梅与他爆发了最终的战争。
冲动驱使下顾梅杀掉了憎恨忍让多年的白褀,可她不愿白梚回来看到自己母亲成为杀人犯被送进大牢,而且,她始终认为没有让白褀改邪归正,她有很大的过错,她唯有以死谢罪,才能弥补内心的亏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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