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厚厚纱布。
医生进来给我输液,我丝毫没有感觉,任由他在我的胳膊上找针眼。
一手微弱微弱的半抬起,指着庄年华的眼睛。
“他这是怎么了?”
“右眼上方基本毁容,已经做过处理,手术之后顺便又做了微整,只不过眼皮上估计会留明显伤痕。”
毁容。
我只觉得心疼,再也无法多说出半个字。
那可是庄年华啊,人世间一切形容绝色的词语安在他的身上都不为过,可是现在,他的脸毁容了,因为我。
医生好像看过了我的想法,叹一口气,语气尽是宽慰。
“看开点吧,他那么危险的情境下竟然也捡回了命来,换做别人别说毁容,残疾,抢救无效的比比皆是。我们这儿不是没有送来过掉下北塔山涯的,可都是些什么结果?这位真是命最硬的,如果他能熬过今晚的话。”
我含着眼泪点点头。
庄年华住的病房自然也是级别最高的,他的床宽大绵软,丝毫不逊色酒店总统套房。
我推着自己的点滴架子,小小心心的爬上了他的床,轻轻躺在他的旁边。
没有吊针的那只手在他的身上虚无的轻轻拍着,像是一个正在哄孩子睡觉的母亲。
“年华啊,我做梦梦见怀了你的孩子了,我怎么从没担心过这个问题,你是有措施的对吧?”
我微微顿了顿。
“我给你讲个故事吧,讲什么呢?灰姑娘的故事怎么样?大概就是一个小女孩被后妈侵占了自己的家庭和幸福的故事。不过怎么说也好过我啊。”
我自言自语,“要不我给你讲我和老庄的故事吧,正是因为我没有灰姑娘的父亲,所以我才会嫁进庄家啊。”
我一个人东拉西扯,絮絮叨叨,中间李想进来了一次。
最后我的声音越来越轻,耳鸣的厉害,实在抵挡不住的困意和晕眩的时候,我迷迷糊糊的告诉庄年华。
“年华啊,我要睡着了,你一定要醒来啊,赶着明天我醒来之前。”
我这一觉睡的格外深重,但是醒来的也着实早。
伸手去摸旁边,床上已经空空如也。
我一个机灵坐了起来,发现自己的液体也输完了已经被拔掉了。
立马按铃。
小护士进来了,“请问您有什么需要。”
“这儿呢这儿的人呢?醒了吗?”
一开口,我才发觉自己喉咙痛的厉害,嗓子也哑的厉害,糙的像是磨砂纸刮在了墙面上。
小护士“哦”了一声,倒了杯水端给我。
我没客气一口气全喝下才道了谢,她摆摆手,“庄总昨晚上脱离危险,已经转入特护病房了。你昨天失血太多需要静养,所以他们没有吵到你。”
脱离危险,我心上一喜,嘴巴也微微翘起来。
小护士瞧着我,“好好注意身体,回家多吃补气养血的东西。”
想来我大概是气色很差吧。
我掀开被子,又辗转去了庄年华新的病房。
还没有进门,我就被管家拦在了门口。
“您有话要说吗丁叔叔?”
“嗯。”
他拉着我走到了旁边一角。
“那庄年华怎么样了?醒来了吗?我想先去看他。”
话虽然这样说,但是我现在没什么力气,人家往哪边拉我只能往哪边去,眼睛始终盯在病房大门。
直到管家说,“是的,他醒了,但是他现在不记得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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