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,和人处就像烤炉子一样,冷了凑近暖暖,要是一直那么近,就燎得上。
段爷也赞同爷爷,说这叫君子之交淡如水。
但也有人说,这是猎人打猎打多了,骨子里有了狼性,越是好的猎人就越是不合群,喜欢独来独往。
就在段爷犹豫的时候,葛根顺嘴说了句:“咋的,段爷,要留下来祭山神啊?”
段爷立刻怒火烧上了脸,眼睛对着葛根一瞪:“屁!山神早死了!”
即便当时还对很多事都不理解,但是段爷的句话也未免太奇怪了,山神爷怎么可能死了?
葛根知道惹了麻烦,笑嘻嘻不敢吭声。
段爷气冲冲的,也是赌气了,转头对爷爷说:“走,老疙瘩,到寨子喝酒去!”
不管怎样,因为葛根这一搅合,段爷真要跟我们回寨子喝酒了。只是大兴安岭的天气变幻无常,走到一半就下起了雪,风一吹卷起地面上的银雪,如同缕缕白发。
段爷回头笑着:“怎么样,我说要下雪吧。”
爷爷面色红润:“你以为我看不出来,就是想让你留下,喝个痛快。”
段爷笑得更开了,指着爷爷对我问:“娃子,你说你爷爷滑不滑头?”
我清脆地答了一声:“滑头!”
他们俩迎风仰头大笑,丝毫不忌惮风雪。
我们继续蹒跚着往前走,段爷又问:“娃子,还记得我教你的诗吗?”
爷爷听到不乐意了:“老段,你怎么又教我孙子这些乱七八糟的。”
爷爷特别反感我学文化,他说山民有山民的文化,我学的这些放到大山里,屁用没有。但其实,这里边和我死去的爹有关。
“老疙瘩,你别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。娃子,念念。”
我当即背道:“木魅山鬼,野鼠城狐,风嗥雨啸,昏见晨趋。”
“好。”段爷走在前面,也跟着饶有味道的吟起来。
声音跟着风声飘进耳朵,我抬起头,见远处大雪磅礴,隐约看到白茫茫之中有个人影。突然一声巨响,好像有个炸雷在我们头上掠了过去,直震的树杈上积雪都落了下来。
“趴下!”爷爷拉着我倒在雪窝窝里。
“怎么回事,有人把咱们当长脖子了?”段爷小心翼翼地抬头,往枪响的方向看。
我们穿着狗皮大衣、狐皮帽子,再加上下雪视野不好,在远处看可不就像只动物嘛。
“谁会来这种地方打猎。”爷爷也抬头探探外面,“像是有人在打黑枪。”
“打我们黑枪?”段爷一脸诧异,“咱们又没跟人结仇结怨,谁会打我们黑枪!”
“谁知道他娘的是谁。”雪在头顶吹的呜呜响,爷爷和段爷都趴着一动不敢动。
我听他们说的心痒了,又初生牛犊不怕虎,直接爬起来就往外看,就见白茫茫中,几棵树孤零零立在那里,一个身影正左右腾挪,借助树的掩护朝我们的方向逼来。
“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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