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她自己忘了作业是什么
她拼命去想,漫长的一分钟过去,她什么也没想起来。
只有一颗心坠入更深的恐慌中。
这时候终于得到了下一句提示。
少年平静问她:什么是反问句?
初歆在怔忪中意识到,这就是他说的作业吧?
她不明白为什么这就是作业,一时间也顾不上去想,因为她整颗心都被另一个冷酷的事实占满了:
这个问题她答不出来。
她记得几天前入学测试上的那个问题请把下面这句话改写成反问句,可是当时她答不出来,现在还是答不出来。
反问句这个词,在她的整个人生中,一共只出现过这两次。
每一次她都猜不到意思。
无论怎样拼命去想,就是一点都猜不到。
她答不出来,那道清淡的声线替她做了总结。
所以,三天了,你还是不知道。
明明还是听不出情绪的声音,却让初歆像是被狠抽了一鞭。
你不知道,也没问过任何人。
她整个人仿佛又缩小了几分,就快要缩进椅子里,彻底不见掉。
轻缓的脚步声逐渐靠近,却又似十分遥远。
直到一尘不染的白鞋踏在阳光上,从边缘进入她低垂的视野。
初歆懵了一瞬,而他已经拉开了她身边的那把椅子,从容落座。
这是他们第二次离得这么近。
上一次,他高高站着,她却跌在地上。
这一次,他们是平等地相邻而坐。
她隐约能嗅到他身上那种雨后青草般的干净清香,蓦然又想起那两个字洁癖,不自觉把自己的椅子往边上挪了挪,不要挨他太近。
陆行川默默看着她躲开,既没有阻止,也没有评论。
清浅的瞳色依旧淡然。
等到她决定好了合适的距离,他才缓声问:
你还觉得,只靠自己就够了么?
女孩蝶翼般轻盈的睫毛微颤,继续垂下脑袋,无言。抬头看我的眼睛。
他说完,安静地等待,直到女孩一点点把头抬起来,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。
初歆便似被他眸子里奇异的光芒吸住,没法再移开眼睛。
听好,这是我能教你的最重要的一件事
他轻轻地、无比认真地告诉她。
有困难要说出来。
明明他的嗓音还是冷清疏淡,初歆坠入谷底的一颗心,却像是被一只温柔的手托了起来。
能听懂么?
初歆怔了一会儿,点头。
他又问:记住了么?
她又沉默地点头。
他盯住她,唇边蓦然勾起一点很轻的弧度,转瞬即逝。
那你现在有什么要对我说?
初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。
刚才,他是笑了吗?
他会笑?
会对她笑?
不对,肯定是看错了
在她惊愕迷惑的时候,他只是神情不变地专注等她开口,仿佛有耐心就这样等到天荒地老。
初歆咬了咬舌尖。
耳朵根都莫名其妙地涨红。
糯软的音色终于问他:什么,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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